無論做人還是做買賣,最要緊的便是審時度勢,林淨月在這方麵做的不錯。
她的一言一行都在劃清界限,以舉止向皇城司表明,她與地上那血人並無半分關係,可惜並未換來寬待。
皇城司的人個個麵容冷峻,執刀的手寸步不讓。
僵持片刻後,林淨月就見一人輕飄飄打量她幾眼,‘噌’的一聲利落收了刀:
“你是成遠侯府的人?倒是巧了。”
林淨月並不意外這位皇城司的人不知道她的身份,更不奇怪他為何說巧了——這人分明就是方才抓捕左常淵時路遇的那位‘張大人’。
至於地上的血人……除了左常淵之外,再無他想。
要知道整個京城,沒幾個人有膽子、有本事,從皇城司眼皮子底下竄逃。
而左常淵足足逃了兩次——鎮國少將軍身邊的智囊軍師,當之無愧。
林淨月餘光瞥著血人,見他渾身染血仍殘存著幾分求生欲,眸子閃爍片刻後,大著膽子跟皇城司的人套近乎:
“這位大人,他這是……”
張大人遣人去抓左常淵,似笑非笑地抬抬下巴:
“這就要問他自己了,違逆上意,戲弄皇城司……殿下隻將他跟左家女眷分別流放,已是手下留情。
誰知某些人不知感恩,二度竄逃,險些耽擱了流放的時辰。”
血人不停掙紮,聲音裏滿是絕望:“張大人,我娘子她懷了三個月的身孕,此去北疆風雪交加,我又不在身邊,她如何扛得住?
張大人,我求求你,你讓我見殿下一麵,就一麵,我定能說服殿下,允我與錦淩一同流放。”
張大人麵無表情:“左常淵,本官看在你祖父一世清譽的份上,才沒有在你逃竄之際痛下殺手。
殿下亦並未追究此事,隻將你流放南疆,而趙錦淩,則同左家女眷一道流放北境。殿下寬大為懷,你卻屢次鬧事,不知悔改,本官絕不可能讓你去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