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鋪子裏忙完回成遠侯府的時候,已是下午時分。
馬車停在侯府門口,泊春攙著林淨月下了馬車。
林淨月望了侯府門口的門房一眼,低聲吩咐馬夫,也就是鄭家送來的一位老兵,名喚鄭衛:
“鄭叔,今日辛苦你了,勞煩從後門趕車回後院,接下來好好休息。”
鄭叔笑著點頭。
泊春攙著林淨月走向侯府,低聲問:“小姐,鳴魚一整天沉默寡言的,瞧著像是個啞巴,明日去見商會的人,他能照您說的來嗎?”
林淨月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語氣卻格外嚴肅:“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鳴魚侍衛是縣主親賜來幫我們的,怎可如此無禮。”
她有心借此事敲打敲打泊春。
無論在侯府,還是在外邊,都得謹言慎行。
否則一朝不慎,禍從口出,就會惹火燒身。
泊春猛地想起在王府時驚風冷厲的眼神,立刻噤聲,卻聽林淨月越過門檻,平靜回應了她的問題:
“我不是給他寫了幾張紙條?而且,他全程不說話也無妨,我看重的,是他睿誠王府侍衛的身份。”
睿誠王在南疆,可謂是威名赫赫。
他的人隨便往那兒一站,林淨月的目的,便達成了七分。
剩下三分,就看萬掌櫃的了。
泊春似懂非懂,決心抽空向鄭家兩位嬤嬤請教一番。
似小姐這般的神仙人物,早晚會步步登天,她可不能拖了後腿。
兩人剛進了花園,就見陳管家匆匆趕來,埋著腦袋小心翼翼開口:
“小姐,您可算回來了,夫人她遣人找了您一早上,讓您……咳咳,前去主院奉茶請安。”
泊春皺起一張臉,想說什麽,又記起小姐剛剛的叮囑,強行把話咽了下去。
林淨月指尖輕觸盛開的一朵石榴花,語氣淡淡:
“侯府以往就有這規矩,還是專門為我定下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