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明安坊對麵一條街的萬記糖鋪,迎來了新一任東家。
鋪子裏的夥計們習以為常,頂多因這次的東家,是個剛剛及笄的小姑娘,而稍稍有些驚訝。
不過也隻驚訝了一瞬,就各忙各的去了。
——過不了幾天又得換,沒必要套近乎,做好分內的事就成。
糖鋪掌櫃卻是戰戰兢兢的,前兩天那群人又來鬧事時,他去過林家求助。
但林恒安見都沒見他,隻遣下人帶了句話:糖鋪已轉到林淨月,也就是成遠侯府新認回的大小姐手中,讓他有事就去侯府找人。
天老爺!
那可是成遠侯府!
是他這麽個小小掌櫃進得去的?
掌櫃急得快要冒火,回來後聽賬房說新東家來過一趟,取走了賬簿,心中有些忐忑,又不免滋生了幾分希望:新東家可是侯府千金,這下可沒人敢來鬧事了吧?
可是那群人還是來了,就在新東家到鋪子前。
掌櫃看著夥計們熟練地收拾被砸碎的東西,鋪子裏一片狼藉,尷尬地搓搓手:
“東家,您放心,被砸的都不是什麽值錢東西,而且他們不會傷人,砸了鋪子後,還會留下一筆錢。”
也就是說,報官,衙門都不會管。
林淨月衝他安撫地笑了笑:“萬掌櫃是吧?鋪子的事,我已聽賬房簡單說了一次,但具體是什麽緣由,還得請你去酒樓,邊吃邊聊。
至於鋪子,關門三天,給夥計們放三天的假。待解決了這樁事後,再重新開張。”
萬掌櫃對鋪子的未來,並不抱什麽希望。
人連侯府千金都敢得罪,這糖鋪,他們還怎麽開得下去?
不過東家一日沒說辭退他,他就是萬記糖鋪的掌櫃,就得對糖鋪和鋪子裏的夥計負責。
林淨月讓泊春定好酒樓廂房後,帶著雲華縣主暫借給她的侍衛鳴魚,和糖鋪萬掌櫃、臨時賬房王苑,一同步入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