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近。劉樂突然指著天空——豔陽高照的藍天上,赫然有道閃電劈向縣衙方向!更詭異的是,閃電是倒著從地麵劈向雲層的,就像...黃泉倒流。
戌時的梆子剛敲過,劉樂就後悔獨自走夜路了。李玄去白雲寺查探前特意叮囑,說他身上陰氣太重,入夜後最好別出門。但縣衙傳來的消息太急——又有個趕考書生失蹤了,臥房裏留著一灘黑水和幾片魚鱗。
"駕!"劉樂夾緊馬腹。官道兩邊的白楊樹在月光下投出柵欄般的影子,每過七棵樹就有一盞白燈籠掛在枝頭,燈罩上無一例外寫著"冤"字。
馬匹突然驚嘶一聲,前蹄高高揚起。年輕捕快險些被甩下馬背,急忙勒緊韁繩。就在這時,他看見路麵滲出暗紅色的**——不是血,而是粘稠的、帶著河底淤泥氣味的黑水!
"嘩啦!"
一隻慘白的手破土而出,死死拽住韁繩。手指足有常人兩倍長,指甲縫裏塞滿水藻,腕部纏著褪色的狀元繩。劉樂拔刀就砍,刀刃卻穿過鬼手如同劈霧,反倒是馬匹發出淒厲的嘶鳴。
韁繩突然繃直。某種無形的力量將駿馬往地底拖拽,馬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凹陷下去。隨著令人牙酸的"刺啦"聲,整匹馬被生生撕成兩半!熱血暴雨般澆下,卻在觸及鬼手時變成黑色冰晶。
劉樂滾落在地,後背著地的瞬間,懷中的判官筆突然發燙。他狼狽地爬起,卻發現四周的地麵都在滲出黑水,數十隻鬼手破土而出,每隻手腕都纏著同樣的狀元繩!
"天地玄宗..."他模仿李玄掐訣,紙化左臂卻不聽使喚地自行展開。皮膚下的《往生咒》文字滲出黑血,在紙質表麵組成個殘缺的八卦圖。最外圍的乾位和坤位已經模糊不清,仿佛被什麽東西擦去了。
鬼手們突然停止動作,齊刷刷"望"向他。緊接著,所有手腕上的狀元繩自動脫落,如同活蛇般射向劉樂的脖頸!年輕捕快揮刀斬斷幾根,卻仍有七根紅繩纏上脖子,繩結處綴著的銅錢貼住皮膚,冰得他幾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