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魂瘴?”顧文清念著這個名字,一股寒氣順著尾椎骨就往上躥。
“吸入少量,會令人頭痛乏力,神思恍惚,性情也變得暴躁易怒。”
“若是大量吸入,則會迅速致命,而且……極難察覺,死狀與尋常暴斃幾乎沒有分別。”趙氏的聲音壓得更低了。
顧文清腦子裏“嗡”的一聲,許多之前被他拋在腦後的瑣碎細節,此刻像開了閘的洪水般,爭先恐後地湧了上來!
他想起來了!
當初赤霸那夥蠻子在寒鴉穀撅著屁股挖礦的時候,確實出過不少邪門的事兒!
有些蠻兵,好端端的就蔫了,渾身使不上勁,嘴裏胡言亂語,請了幾個隨軍的蠻醫也瞧不出個子醜寅卯。
還有些蠻兵,脾氣變得跟炮仗似的,一點就著,為了一丁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拔刀子,甚至還鬧出過幾回自相殘殺的慘事。
那時候,他還當是那些蠻子水土不服,或是赤霸那夯貨治軍無方,壓根兒沒往深處想。
更有幾處挖了一半的礦洞,突然就給廢棄了,赤霸對外隻說是礦脈挖空了,可顧文清當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現在想來,那些莫名其妙病倒的蠻兵,那些情緒失控見人就咬的家夥,還有那些被匆匆封掉的礦洞……
十有八九,都跟這“幽曇晶”和“蝕魂瘴”脫不了幹係!
一層白毛汗,瞬間就從顧文清的後脖頸子冒了出來。
他們這幫人在寒鴉穀待了那麽久,竟然一直跟這麽個要命的玩意兒睡一個被窩,卻他娘的渾然不覺!
“這絹帛上,可有克製之法?”顧文清的聲音有些發緊。
趙氏點了點頭,又輕輕搖了搖頭:“記載了一些零星的土方子,比如用特定的草木熏蒸,或是佩戴某種礦石,可以少量避開或抑製瘴氣的侵襲。但若想徹底根除,似乎……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