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愈在將軍府裏騰了片空地,充作招募護士的麵試場所。
郭昱則站在他身後充當侍衛。
第一位前來麵試的是位年輕婦人。
她坐在沈愈麵前的椅子上,並不敢抬頭看沈愈。
“來人請報姓氏與年齡,以及是否識字。”
“民婦李氏二十五歲。不識字。”
“麵對重傷者,你該當如何處置?”
“該當……該當……”
沈愈等了半天,最後蘸了蘸墨,頭也不抬道:“回去吧,當護士不適合你。”
李氏愕然抬頭,但終是默默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郭昱不解,開口道:“大哥,我看著她好可憐,為何不留下?”
“她說話時手一直在抖,這樣膽小的女子如何處理慘烈的傷口?我招護士不是看誰可憐的。”
第二個女子走了進來。
這女子約莫三十歲,體態略顯豐腴,搽了厚厚的脂粉。
她還未等沈愈提問,便說起了話。
“大人,我以前在大戶人家做過粗使丫頭,手腳麻利得很!識得幾個字,不怕髒不怕累!”
沈愈不動聲色展開名冊。
“若有士卒重傷,你當如何處置?”
王氏的眼珠一轉,想當然道:“自然是不再搭理,去照看其他的輕傷者。”
沈愈無奈搖了搖頭。
“下一位。”
郭昱撇撇嘴:“大哥,這個女子膽子挺大,為何不要?”
沈愈解釋:“心思活絡,卻不在救人上。隻想著如何推諉責任。傷重者就應該及時施展急救,這才是我建立急救中心的本意。”
接下來幾位婦人,更是乏善可陳。
有畏畏縮縮不敢說話的,大部分也是衝著軍餉而來,對護士一職本身毫無興趣。
沈愈將這些不合格的女子全部打發走了。
日頭漸高,快到正午。
沈愈靠在椅背上,五指敲擊著桌麵,額頭冒著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