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裏安靜得嚇人。
空氣又沉又悶，壓得人喘不過氣。
牆壁上那些發光的石頭灑下牛奶樣的光，照亮了她繃得死緊的臉頰。
這輩子沒這麽緊張過。
不是怕他動手。
是那種……渾身上下都被人扒光了晾著的感覺，連心裏藏得最深的念頭都無所遁形。
眼前這人，就那麽站著。
沒說話，也沒什麽表情。
可他周圍的空氣都變得不一樣了，冷颼颼的。
她心底的慌亂無處可藏。
腦子裏，係統的警告聲尖銳刺耳，嗡嗡作響，跟警報拉響了似的。
【？？？】的危險提示簡直要閃瞎她的狗眼。
偏偏這洞裏還飄著一股怪好聞的香氣，聞著就讓人想放鬆。
可腦子裏的警報根本不讓她鬆懈。
她咽了口唾沫，喉嚨幹得發緊。
硬著頭皮彎下膝蓋，規規矩矩行了個萬福禮。
“民女蘇傾歡，無意間迷路至此，驚擾了國師大人清修，還望恕罪。”
嗓子眼發幹，她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些，不帶顫兒。可這話編得，連自己聽著都假。
墨塵淵沒接茬，像是沒聽見她說什麽。
他轉過頭，看向洞中央那個白玉石台。
蘇傾歡也跟著望過去，那本舊書和青玉佩靜靜躺在那兒。
接著，那冷冰冰的聲音又響了，平鋪直敘，聽不出什麽情緒。
“此物與你有緣，帶走吧。”
什麽？！
蘇傾歡一下抬起頭，眼睛都瞪大了。
帶走？
就這麽…給她了？
她是不是幻聽了？
就這麽輕易地…將這兩樣一看就絕非凡品的東西送給她？
她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反常的饋贈，不像是善意，倒更像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或者某種她無法理解的試探。
她本能地後退了半步，心底的警惕提到了最高。
“國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