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邊。
流水潺潺,涼風習習。
“劉管事受傷了?”
張揚蹙眉開口,捏著手巾的手微微用力了些。
冰涼的水,滴在腿上,似乎也並未察覺。
程飛的臉上帶著些擔憂,在一旁嘀嘀咕咕道:“是啊,劉胖子昨日一天都不在。”
“我們這些奴仆找了許久都未在合歡宗尋到!”
“後來是有人半夜出去屙屎,看到了劉管事。”
“聽聞當時劉胖子半個身子都是血!那人還以為見鬼了,嚇得屙出來的屎都嘬了回去!”
聽著程飛這充斥著惡心味道的形容,張揚哭笑不得。
猶豫了片刻,張揚蹙眉,開口道:“今日呢?”
“今日劉胖子也不在,應當是在他自己的房子裏,我們去敲門,隻聽到他說將飯菜放在外麵就好,不許進來!”
“那……”張揚還想再問。
可程飛猛地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一臉慌張地開口道:“你去找劉胖子問吧,時辰到了,我得趕快去做餐食了!”
看著那倉皇朝著山頂飛奔而去的程飛,張揚沉默片刻,捏緊了手巾。
他知道,白日的餐食趕得緊。做完早餐,服侍著所有弟子們吃過之後,便要緊著時間做午間餐食了。
可程飛依舊還是在這麽緊張的時間裏,特意下山一趟為自己傳消息……
這份情誼,太重。
沉沉地壓在心頭!
回過神來,張揚猶豫了一下,回到自己的房間。
在木櫃中一陣搜刮,將那些瓷瓶全都抱在懷中,朝著半山腰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半山腰的另一個方向,便是劉管事居住的茅草屋。
雖是管事,可同樣也是居住在奴仆們居住的茅草屋。
隻是與如今的張揚一般,單獨一個人住一間茅草屋,與其他奴仆的茅草屋隔開了。
秋風吹動周圍的草木,吹得沙沙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