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頌安沒有說話,薑父步步緊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麽花招。”
“是嗎?我說得不對嗎?”薑頌安並沒有像往常一般收斂鋒芒,而是目視薑父企圖從他眼中看出一絲愧疚。
但是沒有。
這種為了名聲權勢,連親生女兒都能殺掉喂狗的父親,哪能還有人性的良知。
“你敢這樣質問我?”薑父被她看得發冷,舉起手想要打散這冷氣。
“薑將軍。”眾人回頭,隻見明黃轎子到了府內,風吹起裏麵端坐的婦人。
薑頌安暗笑,終於來了。
正是謝池梧的母親,當朝太妃。
幾人跪拜,薑父低頭顫顫巍巍開口:“太……太妃?”
太妃扶了扶發髻,說:“怎麽,薑父不認得我了?”
薑父微微一怔,抬眼望向太妃,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隨即單膝跪地,沉聲道:“太妃娘娘恕罪,臣隻是一時恍惚,怎會不認得娘娘。”
薑父垂首不語,氣氛一時有些凝重。
太妃輕輕一笑,眼中卻無笑意,看了看旁邊陳姨娘,緩緩道:“認得本宮便好。還以為自從知念去世,你這心裏就再難有旁人了,看來本宮是多慮了。”
薑父身軀微微一顫,忙道:“娘娘言重了,知念之事已成過去,臣自當向前看。”
太妃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似有所思道:“當初知念說要嫁你,本宮便不同意這門親事,勸她不要再嫁,可她非要不聽,帶著十裏紅妝嫁入你江家,如今看來,她衷心錯付了人。”
薑父麵色一白,嘴唇微微顫抖,低聲道:“娘娘……知念她……”
太妃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輕歎一聲:“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知念既已去了,她生前所望皆成泡影,你又有何顏麵在此言說。”
太妃眉頭微皺,麵露不悅之色道:“這薑家,真是亂了套!偏偏這個妾室能入族譜,落在江家主母的位置,而那十裏紅妝的娘子卻連族譜都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