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頌安唇角勾起笑意,眼底卻凝著冷漠。
她垂眸望著茶葉起伏,往事浮現。
上一世,她將自己活成弟弟的鋪路石,殫精竭慮為薑拓籌謀前程,卻不想養出白眼狼。
聽從陳姨娘挑唆,將自己斷手歸咎於她,在她婚期將至時,命人打斷她的腿骨,塞入花轎成親。
她咽下最後一口氣,正逢薑拓官袍加身的吉辰。城郊亂葬崗的新墳無人祭掃,有人踩著她的白骨青雲直上。
這一輩子她怎麽可能讓他們如意。
薑頌安早就發現了水中的藥,隻是她故意喝下,想看看爹爹會如何選擇,也想看看謝池梧和裴硯寧態度。
她這麽擅賭的人,隻可惜這次賭對了一半。
“小姐,雲驍那邊傳來消息,說陳姨娘曾送入花樓一個孩子。”
東籬匆匆踏入房門,麵上帶著焦急。
薑頌安執筆的手頓了頓,眉峰蹙起,抬眼看向東籬:“你說清楚些。”
“樓裏的人已經去花樓內查了,樓主不肯配合,隻知道孩子十年前失蹤的,是個女孩。”
東籬壓低聲音,下意識往門外瞥了一眼,生怕隔牆有耳。
十年前?薑頌安掐掐日子,不正是薑南枝入侯府的日子。
“還有,今日我瞧見春雨出了門,好像去了藥房,鬼鬼祟祟拿了一包藥出來,你說會不會是想要下毒坑害我們。”
薑頌安擺擺手,陳姨娘雖然蠢,也犯不著放兩次藥毒害自己。
不過從上次事情後,春雨就被送到薑南枝房內了,這事需要弄清楚些。
第二日清晨,東籬跟在薑頌安身後小心端著碗紅湯,心裏不住地嘀咕:“小姐也真是奇怪,人家都欺負到自己頭上了,還上趕著送湯藥。”
薑頌安走在前頭,瞧著她嘀咕樣子,忍不住笑出來,接過藥碗停在薑南枝院子走了進去。
院內光禿禿的,一股子藥味彌漫,薑頌安撇過去看到了春雨,想要問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