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的風,嗚咽著,像是為逝者奏響的哀樂。
“胡大娘——!”
王二麻子的悲呼撕心裂肺,他一個糙漢子,此刻哭得像個孩子,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其餘的村民也圍了上來,先前被狼群嚇破的膽子,此刻被胡氏的慘死激**得隻剩下無邊的悲痛和後怕。
有人捶胸頓足,泣不成聲:“胡家嬸子啊!你怎麽就這麽去了啊!俺們……俺們對不住你啊!”
有人掩麵而泣,肩膀劇烈地聳動著,壓抑的嗚咽聲在山穀間回**,更添淒涼。
更多的則是呆立當場,目光空洞地望著胡氏那了無生氣的遺體,以及她身下那片觸目驚心的殷紅。方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幕,如同夢魘般在他們腦海中揮之不去。
狼的凶殘,胡氏的跳出,慕先生的神勇,還有那近在咫尺的死亡氣息,都讓他們感到一種靈魂被抽離的虛脫......
二牛跪在胡氏身邊,伸出手,想去合上她那雙依舊圓睜的眼睛,可手抖得厲害,試了幾次都未能成功。他看著胡氏肩胛處那血肉模糊的傷口,狼牙撕裂的痕跡深可見骨,鮮血還在不停地往外滲,染紅了他伸出的手掌。
“俺的娘啊……這……這可怎麽辦啊……”一個年輕些的村民喃喃自語,眼神渙散,顯然還沒從巨大的驚嚇和悲痛中回過神來。
慕淩天緩緩走了過來,村民們下意識地讓開一條路。他身上的血跡已經半幹,凝結成暗紅的斑塊,右臂的傷口用布條草草包紮著,依舊有血絲滲出,臉色因失血和消耗而顯得有些蒼白。
他蹲下身,指尖極輕地搭在胡氏冰涼的頸側,片刻,又探了探她的鼻息,最後輕輕翻開她的眼瞼看了看。周圍的村民屏息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出,幾雙眼睛死死盯著慕淩天的每一個動作。
二牛更是往前湊了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慕…慕先生,胡大娘她…她還有救不?您醫術高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