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粗木棍,在她手中掄出了一個帶著風聲的弧度。
“胡家嬸子!你做啥!”王二麻子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嗓子眼兒裏跟卡了塊石頭似的,喊得聲兒都劈了,“你……你不要命啦!”
然而,木棍終究是木棍,軟趴趴的,對上那鋼筋鐵骨般的餓狼,能頂個屁用?莫說傷它,怕是連阻它一下都做不到!
那撲向慕淩天的餓狼,被這突如其來的尖叫和人影激得凶性更熾,它猛地一扭頭,那雙綠油油的鬼火便死死鎖定了這個不知死活的老婦人。幾乎沒有絲毫停頓,甚至更快了幾分,餓狼改變了目標,喉嚨裏發出一聲低沉的、帶著戲謔的咆哮。
它張開那布滿腥臭唾液的血盆大口,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風,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咬向了胡氏!
“不——!”慕淩天剛一腳踹開另一頭狼的偷襲,眼角餘光瞥見這一幕,隻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衝腦門,一聲怒吼卡在喉嚨,幾乎要將胸腔撕裂。
“噗嗤——”
令人牙酸的撕裂聲,清晰得殘忍。
狼的利齒,深深嵌入了胡氏的肩胛,輕易撕裂了她那件打著補丁的單薄衣衫,然後是她的皮肉,甚至能聽到骨頭被啃噬的細微“咯吱”聲響。
“啊——!”
一聲淒厲到極致、完全不似人聲的慘叫,從胡氏喉嚨深處爆發出來,撕裂了山穀的寂靜,那聲音撞在石壁上,又彈回來,帶著絕望的回響。
她的身體像一片被狂風卷起的破敗葉子,被餓狼巨大的衝擊力帶動,重重摔倒在地。
鮮血,如同壞掉的水龍頭,洶湧而出,瞬間染紅了她身下的枯葉和泥土,那紅色刺眼得很,腥氣撲鼻。
“娘嘞!”一個年輕村民尖叫一聲,兩眼一翻,竟直挺挺暈了過去。
慕淩天正側身避開另一頭狼的爪擊,那狼爪幾乎是擦著他的臉頰過去的,帶起的勁風刮得他臉頰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