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玉軒中,唯有一人可以自由進入,那便是采月。
本來留著采月,是為了有喘息的機會。
她並不介意用銀子養她,可貪心不足蛇吞象,竟然動了她的簪子。
這簪子可是她安身立命之本!
什麽都可以給,但這簪子絕不能給!
薑鳶心中越發冷笑起來,有些人時間久了,還真的忘了自己的本分。
她身邊沒了采月,李氏或者謝晉定會重新指派一個丫鬟過來。
動采月無異於自爆。
她花費了那麽多功夫,才將采月喂成這副模樣,真的要動她嗎?
理智告訴她,此時應該平心靜氣,即使沒有了五千兩銀票,還可以再圖賺錢之法。
可心底卻有一股氣一直在壓迫著她。
退退退,她又能退到哪裏去?
何況,這簪子是沈元州所贈,這是他對自己最好的祝福。
“阿鳶就該鮮豔奪目的。”
他的聲音在腦海之中不斷回響,直至最終將自己淹沒。
薑鳶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自己可真的變成了越發討厭的模樣了。
明明是二十年華,日子怎就過成了這般?
遮掩去了眼中的冷意,慢慢地開始入睡了。
隔日一早,采月一如既往地進來服侍,發間愕然帶著那支簪子。
見狀,薑鳶不由得微微一愣。
莫非是自己太過於膽小,使得這丫鬟的膽子越發大了。
她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開始對鏡梳妝。
那裝匣裏的首飾已經越發少了,留下的均是一些款式陳舊的。
薑鳶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發現確實要佩服謝晉。
如此一張死人臉,他都能親得下去。
“采月,今日與我一起去夫人那請安。”
往日裏,她貪圖不被監視的時光,對於采月都是能推則推。
采月微微一怔,臉上瞬間湧上了一股情緒,“姑娘,今日怎麽還要我一起去了?往常不是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