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靜地落針可聞。
溫長林和溫南姝的目光瞬間匯聚到溫言卿的身上,溫長林詫異地張嘴想說什麽卻沒說出來。
幾秒鍾的時間恍若半個世紀般漫長,溫言卿無神地垂下胳膊,艱難開口,“我去看看她吧……“
兩個小護士把季綾推到太平間,離開的時候用可憐至極的眼神安慰她。
太平間裏冷的出奇,寒氣直往心頭裏鑽,溫言卿走上前,掀開白布的一角,剛看到那雙慘白的手,心裏堵得慌,立馬放下。
溫長林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溫母,陸續來了挺多人要進來,好在都被護士攔在外麵。
“你說,他們來看你,是真的看你,還是來看笑話的?”溫言卿喃喃,扶著床蹲下,肚子開始發緊。
要是之前,她一定能看到季綾暴跳如雷的怒罵,又把自己多不容易的老生常談搬出來講一遍又一遍。
她應該哭卻哭不出來,腦子裏循環往複的是季綾拿著親子鑒定跑到溫家大吵大鬧的場麵,她那會無助地站在角落裏等著聽候命運的發落。
是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她因為沒錢向季綾求助,換來的是一頓惡毒的詛咒。
可這樣的人,在發生車禍的第一時間把她推開了。
溫言卿腦子一團亂,什麽都思考不進去。
大概是太累了,她蹲著蹲著就睡著了。
等醒過來的時候,人躺在休息室的**,一個小護士正在幫她處理腳上的傷口。
腳上的傷口什麽時候崩開的都不知道。
她剛想坐起,肩膀被人狠狠地摁了下去
“再動,你的腳不想要了是吧?”陸靳言冷冷出聲。
溫言卿詫異地看著身後的男人,很快想到應該是溫南姝把這件事情告訴陸靳言的。
小護士很快處理好了傷口,她簡單活動了一下,確定沒問題後扶著床站起來,卻還是踉蹌了一下,陸靳言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