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時綠薇不在,換了問月在一旁伺候。
林繡覺得詫異:“綠薇和梁媽媽去哪裏了?”
從下午就看不著人。
問月哪裏敢說是去吃琳琅的“喜酒”,隻好扯了個謊:“有個嬤嬤做壽,叫著去幫忙招待了,囑咐奴婢給您告個假。”
做壽?
林繡低頭用了口飯,心頭說不出的疑惑。
平日也不見她們二人有什麽要好的相交,綠薇是宮裏出來的,並不熟悉公主府的人。
梁媽媽雖在這做過乳母,但聽說也榮養多年。
在這公主府,綠薇和梁媽媽應該還不如問月熟悉吧?怎麽問月卻不去。
林繡看了問月一眼,見她別過臉去忙活手裏的活,隻能默默咽下這些問話,心頭不知為何,有些說不出的煩亂。
她草草吃了幾口便撂下筷子,回內室拿出準備送給沈淮之的新年禮物。
是個吉祥結的絡子。
林繡見他時常佩戴玉佩,想著自己也沒什麽可送的,幹脆編一個給他帶著玩。
隻是編了幾下就覺得心煩意亂,幹脆丟在一邊。
林繡以手支額,失神地看著燭火,她在想春茗現在到哪了,估摸著應該在冀州,興許要在保定補給。
早知道該再追一追。
但公主府規矩太多,決計是不肯她出門的,那日從通州回來,都被梁媽媽好一通數落。
到底是不自在,早知如此,當初進京就不該草率跟來。
哪怕是在外麵置個宅子,也好過這般沒名沒分地住進人家府裏。
林繡歎口氣,怪她當時心裏太沒底,一路被皇上和公主派來接沈淮之的隊伍給唬得不輕。
那般大的差距,讓她有一瞬間覺得,沈淮之要遠去,再也不要她。
患得患失,惶恐失去夫君,擔心從此往後又沒了依靠,又成了顛沛流離的一個人。
再說沈淮之也不會同意她在外麵住著,是他求著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