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趕到榮華堂,林繡一進去院子便看到春茗被綁在一張長凳上。
春茗奮力抬起頭朝著她嗚咽,林繡心下著急,強鎮定搖了搖頭,示意春茗別慌。
林繡吸了口氣,帶著梁如意進去。
華陽神色冷肅,手邊的桌幾上擺著幾張紙,還有一摞繡品。
林繡立即就認出那是她閑時所繡,讓春茗拿去,托後街守門的婆子賣掉。
聽府裏的小丫鬟說,她們都是這麽做的,後街常有走街串巷的小販,專做大戶人家丫鬟的生意。
林繡心裏一跳,跪下去請安:“民女見過公主。”
華陽掃了她一眼,蹙眉拿起那幾張紙扔到林繡腳邊,紙張輕飄飄的,上麵字跡很熟悉,林繡一眼便認出是春茗寫的。
“你的好丫鬟倒是忠心耿耿,”華陽冷笑,“怎麽,覺得本宮好心教你規矩是在苛待你?”
林繡忙說不敢,展開那幾張紙細細讀了,心裏說不清什麽滋味。
又窩心又無奈,春茗竟然給沈淮之寫信訴苦,還被人抓個正著。
“回稟公主,春茗她性情耿直,不懂規矩,這般做也是心疼民女,民女回去定好好教導,求公主網開一麵……”
華陽不語,一旁的王嬤嬤上前打斷:“林姑娘此言差矣,往小了說這是做奴才的心疼主子,往大了說,咱們公主好心好意提點林姑娘,你們不領情便罷了,還四處說咱們府裏苛待。”
“傳到外麵,公主的顏麵何在?世子若誤會了,與咱們公主的母子情分受損,林姑娘可擔待得起?”
林繡知道春茗絕對沒這個意思,有苦難言,隻一個勁賠罪,“公主息怒,民女再不敢了,今後定謹言慎行,好好跟著梁媽媽學規矩,再不敢有一句怨言。”
王嬤嬤淡聲道:“林姑娘不知情,充其量是個教導無方之罪,公主寬宏大量,念在林姑娘近日學得不錯的份上,可以不罰你,但是春茗,須得重罰,不然這府裏的規矩,都成了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