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薄言平生第一次感到了一些緊張,他第一次見到老爺子發這麽大的火。
老爺子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回複,氣得心口疼,深吸兩口氣後便坐回了位子上,撫著自己的胸口喘氣。
溫念初趕緊探過身,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
“爺爺,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她是真的覺得對不住老爺子,爺爺本來年齡就大了,身體不太好,結果還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室內隻剩下溫阮低聲啜泣的聲音。
溫誌遠臉色陰沉,他目光銳利,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最後定格在溫薄言身上。
他收到溫薄言被警察帶走的通知時,第一時間將他保釋了出來,然後帶著他來了醫院。
“薄言,”溫誌遠的聲音低沉而威嚴,“今天的事,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溫薄言臉色鐵青,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看了看還在一旁啜泣的溫阮,心一橫,說道:“爸,其實這事也沒什麽,說白了屬於我們的家事.....”
“家事?”溫誌遠猛地站起身,瞪著溫薄言怒吼,“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少記者在場?溫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溫薄言被吼得噤了聲,他從來沒被溫誌遠這麽吼過,哪怕他親手送溫念初進了監獄,事後卻也隻得到了溫誌遠的一聲歎息。
當初他是怎麽說的來著?
他說,這都是念初的造化。
溫薄言一言不發,可喬芳書卻沉不住了。
她緩緩走到溫薄言身邊,張了張嘴,顫抖著伸出手,“薄言,你不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沒有想過要害念初的,對不對!”
溫薄言垂眸盯著會議室大理石地麵倒影的吊燈,那道裂痕像極了三年前溫念初入獄時摔碎的相框——裏麵嵌著他們兄妹在瑞士滑雪的合影。
“你說話啊!”喬芳書突然用力推搡他的肩膀,聲音有些崩潰,“你可是律師,你在法庭的時候不是挺能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