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陸宴。
眾人見到他,自覺地給他讓出一條路。
他身後的保鏢行動迅速出動,快步走向水池,毫不猶豫地跳入水中,將已經力竭的溫念初從水中撈起。
溫念初渾身濕透,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顯然剛才已經耗盡了力氣。
陸宴在水池邊站定,他的目光依舊冷峻,仿佛剛才的一切都跟他沒關係。
保鏢拿過來一條嶄新的毯子,披在溫念初身上。
陸宴站在池邊,燈光照射在他挺括的西裝上。
他垂眸看著地上蜷縮成一團的溫念初,她唇色泛著青紫,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隻有那雙眼睛,亮得嚇人。
“陸總......”溫薄言有些詫異,隨即上前解釋道,“這是溫家的家事,小妹不懂規矩,我多加教訓了幾句。”
“家事?”陸宴薄唇微啟,聲音冷得像冰,“對一個剛出獄的弱女子下此毒手,溫律師不覺得有失身份嗎?更何況,溫律師應該比我更清楚故意傷害罪的量刑。”
陸宴抱臂站在那裏,看著瑟縮成一團的女人,眼底劃過一絲冷光。
他的手指有節奏地輕叩著手臂,耐心地等著溫薄言的回答,燈光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陰影,將他眸中跳動的冷意襯得愈發攝人。
“溫律師,”他忽然停下叩擊的動作,衣服的摩擦聲沙沙作響,“你們溫家今日可真是鬧出了好大的事兒。”
“不對,”他忽然停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來什麽一樣,恍然大悟般的開口,帶著淡淡的嘲諷,“是一直以來,行事都很出奇。”
“將親生女兒送進牢裏三年,出來後又想把人當貨物般賣給下三濫的貨色。”
他說的“下三濫的貨色”,自然指的是陳明遠。
前陣子鬧得沸沸揚揚,整個京市無人不知。
他慢條斯理地解開腕上的袖扣,語氣中滿是漫不經心,“現在又當眾打罵親生妹妹,卻把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養妹當做寶,當真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