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要等陸恂,棲月便靠在軟塌上與劉媽媽說話,“太太似乎不大喜歡我。”
她受傷,嘉樂堂隻遣了位嬤嬤過來問話,至於觀音像的事,更是一字未提。
這件事毫無疑問,是陸嬌栽贓。
可王夫人問都沒問,一口咬定是她的錯。
她當然知道因為陸遠舟的事,王夫人作為婆母不會待見她。可她現在是世子夫人,便是為了陸恂的臉麵,王夫人也不該那般草率地,直接給她定罪。
急切得生怕她能翻身似的。
陸恂也是王夫人親生。
議論親長,盡管內室隻有她們兩個,劉媽媽仍壓低了聲音:
“夫人成婚後便隨世子去了幽州,不知這府上的事。太太啊,心從來都是偏的。”
棲月驚訝,“可夫君那般人才出眾。”
即便是她也不能違心。
陸恂雖做人不行,但做子女絕對是能叫父母放心驕傲的那種。
劉媽媽解釋道,“世子當初是寤生。”
寤生,意思是胎兒的腳先出來。
是女子生產中極其凶險的一種類型。
一個不好,便是一屍兩命。
“好容易生下世子,太太卻因此傷了身子,許多年未曾有孕。國公爺又是那樣……外室就沒斷過。直到世子長到六歲,太太才生下二小姐,隔一年,再有了二郎。”
“太太對二小姐,也就比世子強一點,對二郎君才真真是當眼珠子護的。”
棲月隻知道陸恂和陸遠舟之間兄弟感情很好,關於王夫人卻從未了解,“是嗎?”
劉媽媽重重點頭,“那年世子養了隻狸花貓,取名金絲虎,黑夜白天的愛,可二郎君見不得貓毛,會渾身起疹子。
明明是二郎自己跑來玉笙院玩,金絲虎哪裏都沒去,太太卻生了氣,叫人將金絲虎拖到院中,當著世子的麵,生生打死。世子那麽小一個人兒,一聲沒坑,等到嘉樂堂的人走後,挖了一夜的土,將金絲虎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