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飯,賀臣津帶著賀咫下地察看莊稼長勢。
“這塊地的玉米還不熟,起碼還得等二十天才能收割。”
賀臣津撕開青色的玉米皮,用指甲掐了掐水潤嫩黃的玉米粒,滿意地給賀咫展示。
望著綠油油的青紗帳,歎了口氣,“今年要是土匪不搗亂,準是個豐收年。”
他天生跛足,娘胎裏帶來的毛病,既走不了仕途,也不能像他哥一樣走武官的路。
他幹脆回老家,跟著祖父母長大,在賀家村種地為生。
早些年,他爹和他哥官運亨通,每年都往家寄好些銀子。
他翻蓋老宅,置辦良田,又在鎮上開店鋪做買賣,日子過得別提多愜意了。
那時候,馬佩芳二八年華一朵花,在棲鳳鎮這樣的土窩窩裏,也算是個大美女。
他砸了十兩聘禮娶回來,又生下三兒一女,別提多驕傲了。
誰能想到她竟做出那樣的事兒,以至於賀臣津在侄子麵前也抬不起頭來。
可是,結發夫妻的恩情不能丟,別人都不給她機會,他也得原諒她一次。
哪怕豁出去這張老臉,也得護著她。
他踮著腳在賀咫肩頭拍了拍,歎了口氣。
“你二嬸做錯了,她已經徹徹底底悔過自新,看在我的麵子上,你給她一次機會,行不行?”
事情過去好幾天了,叔侄倆一直躲避著對方,今天還是第一次當麵提起那件事兒。
賀咫一愣,冷著臉道:“終有分家那一日,我們倒還在其次,關鍵是二叔。”
賀臣津無奈歎氣:“一輩子夫妻,不管你們怎麽看,我總要給她兜底。”
“那我們便信二叔一次。父親以前常說您在老家不容易,讓我們以後有出息,要多幫襯家裏。誰知道後來我們落魄,需要幫襯的反倒是我們三個。我還記得當初回來時,麵對鄰裏的非議,您挺身而出,掐著腰替我們三人辯解的樣子。這份恩情,賀咫永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