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說,還是要多謝你。”
邵寧昭不想跟旁人說起自己跟邵安柔之間的事。
反正她已經經曆了太多次了,好像不管事情到底是怎麽樣,隻要牽扯到邵安柔,所有人就都會護著邵安柔。
無論她究竟有沒有做錯,都是她的錯。
祁君茂是如今在這深宮中唯一一個給過她溫暖的人,她不像祁君茂也偏向邵安柔。
邵寧昭低頭,視線正巧落在祁君茂的手上。
那雙手骨節分明,因為上過戰場的緣故,明顯能看到手上有長期握劍磨出的繭子。
反觀自己……
邵寧昭不自在地動了動手。
因為在北疆的那幾年,她的手上遍布傷痕,就連宮中最低等的宮女,伸出手也比她的要好看。
不可名狀的自卑忽然翻湧,邵寧昭後退兩步。
她這樣因為一己之心跟祁君茂走近是不是太自私了?
男邵寧昭已經承襲王位,又在戰場上立下功勞,前途不可限量,而她呢?
一個鳩占鵲巢的冒牌貨,曾經被人當成最下等奴隸的存在。
她這樣接近對方,真的不會給他帶來麻煩嗎?
種種疑惑接連出現在腦海中,全然不同的答案在邵寧昭腦海中反複橫跳,吵得她頭疼欲裂。
“王爺,我手頭還有事情要處理,稍後有機會會專門向您道歉,今天就不送您了。”
理智占據上風,壓過那些不該有的妄念。
他們兩人之間本就是天壤之別,能有這片刻的交集,給她帶來慰藉,就已經是上天的恩賜。
祁君茂深深地看著邵寧昭,似乎想要看出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片刻,他淡淡應聲。
“好。”
“不過這兩個奴才膽大包天,你如今的身份處置起來難免為難,我會下令將他們杖殺。”
祁君茂說著,視線卻停留在邵寧昭臉上。
見她麵色不改,祁君茂收回視線,抬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