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5日,空間融合剩餘9天16小時)
地下五層的溶洞教室飄著淡淡的艾草味,母親正用變異體甲片纖維編織防輻射香囊,每隻香囊上都繡著幸存者的名字。蘇寒站在全息地圖前,看著地表十二個前哨站的光點依次亮起,每個光點都在向核心裝置輸送微弱的記憶能量——那是幸存者們主動分享的“鏽跡記憶”。
前哨站廢墟,修補的溫度
老陳的焊槍在廢棄中學的圍牆上勾勒出錨形輪廓,他特意保留了牆麵上學生們的塗鴉:歪歪扭扭的笑臉、未完成的幾何題、用粉筆寫的“媽媽我愛你”。這些被輻射塵侵蝕的痕跡,此刻在潛艇合金板的保護下,成為前哨站最堅固的防禦符文。
“陳叔,這個給你。”穿藍布衫的小姑娘遞來塊烤焦的餅幹,邊緣印著她用模具壓的錨形,“奶奶說,焦痕是餅幹的勳章。”
老陳的焊槍差點滑落,他認出小姑娘袖口的補丁,正是母親昨天送來的毛衣改的。餅幹的焦香讓他想起2012年冬至,在潛艇裏收到的、同樣烤焦的軍糧餅幹,那時他正抱著蘇寒的照片,在深海裏度過第一個沒有陽光的冬天。
醫療區,記憶的顯微鏡
王啟明的載玻片上,張建軍妻子的共生細胞正在吞噬血色紋章殘留的能量,細胞表麵浮現出不同的生活片段:父親在暗河打撈潛艇殘骸的背影、母親在縫紉機前熬夜織毛衣的側影、老陳在勞務市場假裝挑選焊工工具的模樣。
“這些細胞在自主收集記憶。”他對著錄音筆低語,目光投向隔離艙裏的血色紋章轉化者,他們的夢境正通過腦電波投影在牆上,“就像鏽星在編織自己的記憶庫,每段不完美的日常,都是最珍貴的能量源。”
朵朵突然落在他肩頭,結晶手指點向載玻片:“王叔叔,細胞在唱《甜蜜蜜》,是張阿姨教我的那首。”培養箱裏的變異體甲片應聲發出蜂鳴,與地下五層的發電機嗡鳴形成和弦——那是舊紀元的機械聲與新紀元的能量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