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5日,空間融合剩餘19天23小時
地下五層的消毒間蒸汽繚繞,蘇寒盯著鏡子裏的倒影——左肩上新增的錨形紅斑,正是昨夜在深海觸碰克隆體時留下的。老陳的手掌按在他後背,消毒水順著兩人掌心的紋章流淌,在地麵匯成微型的暗河圖案:“那七個克隆體艙室,編號從001到007,全是空的。”他的聲音混著蒸汽的轟鳴,“隻有咱們撈回來的金屬牌變成了000,像是計劃外的變量。”
醫療區實驗室
王啟明的顯微鏡載玻片上,蘇寒的血液與克隆體殘留的組織正在發生詭異反應:金色紋章的細胞主動吞噬紅色紋章的結晶,每一次融合都會發出次聲波,與朵朵哼的星之搖籃曲頻率完全一致。“這不是簡單的基因排斥。”他對著錄音筆低語,筆尖在記錄本上畫出十二芒星,“更像是主齒輪在修正備用齒輪的誤差。”
家庭居住區
母親將織到一半的錨形圍巾套在朵朵脖子上,毛線針突然被結晶化的手指彈飛。孩子懸浮在離地二十厘米處,結晶瞳孔倒映著深海潛艇的方位:“寒哥哥,那裏有好多星星在哭。”她的話讓正在整理潛水日誌的父親手一抖,日誌裏夾著的老照片——1998年的暗河洪水中,一個渾身發光的錨形輪廓正托舉著繈褓中的蘇寒。
“媽,你記不記得我十歲那年總做噩夢?”蘇寒接過母親遞來的薑茶,指尖觸碰到杯壁上的錨形浮雕——那是父親從潛艇殘骸裏拆下的合金板打磨的,“夢見自己在無數個房間裏奔跑,每個房間都有個和我長得一樣的人在死去。”
母親的手突然停在他發頂:“那時你爸總說,噩夢是因為暗河的水太涼。”她看著兒子掌心的雙色紋章,突然想起2012年冬至夜,蘇寒發著高燒卻不肯入睡,反複念叨“不能讓齒輪停轉”,“現在才明白,你跑的不是房間,是時間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