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闖怒氣衝衝地摔門而出,那扇門在身後發出沉悶的聲響,似是他此刻破碎心情的注腳。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裹挾著憤怒與不甘,心中的怒潮洶湧澎湃,一波強似一波,幾乎要將他徹底淹沒。
回到辦公桌前,他像個被抽去筋骨的人,重重地癱坐下去,雙手瘋狂地揉搓著頭發,仿佛要用這種近乎自虐的方式,將內心的煩亂統統驅趕出去,好讓自己能冷靜下來,梳理這一團如亂麻般錯綜複雜的線索。
辦公室裏死寂一片,空氣仿佛都被抽離了生氣,壓抑得讓人窒息,每一絲呼吸都像是帶著磨砂的顆粒,刮擦著他的咽喉。
他的目光呆滯地落在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上,那些文件此刻就像一群張牙舞爪的怪物,嘲笑著他的無力。
他視而不見,腦海中不斷循環播放著鄧利民那句冰冷刺骨的“這事兒本就輪不到你插手”,還有他偷換樣本時那如同鬼魅般的醜惡身影。
他怎麽也無法接受,那個曾經被自己視為燈塔的上司,竟會做出如此令人不齒的勾當,背叛了他的信任,也背叛了他們共同堅守的正義。
隨後,他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車子,雙腿像灌了鉛一般,每一步都艱難無比。
坐在駕駛座上,他深吸幾口氣,胸膛劇烈起伏,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知道,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去找蘇雲曦,從監控錄像裏挖出更多鄧利民的罪證,隻有這樣,才能撕開這層層黑暗的幕布,讓真相重見天日。
汽車飛馳在馬路上,兩旁的景物如模糊的幻影般一閃而過,陳闖的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他的眼神空洞而又堅定,思緒全然不在這飛馳的景色上。
他不斷地在腦海中複盤與鄧利民的每一次對話,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和動作,試圖從這些破碎的記憶片段中拚湊出完整的真相,可每一次深入思考,都像陷入了一個沒有盡頭的迷宮,越掙紮就陷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