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息!”
領頭的士兵一聲口號,兩排士兵整齊劃一地站定。
程恒野掛著石膏慢悠悠地從後麵走上來。
沈紉秋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堙滅,她把奶娘擋在身後,心裏升起前所未有的不安。
程恒野瞥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小廝,“我親自來,也帶不出去吳媽?”
司令部的士兵都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小廝哪裏見過這種陣仗,雙腿打戰,險些要給程恒野跪下。
“老,老爺吩咐的,小的也是聽令行事。”
程恒野嫌他礙眼,士兵把人拖開,一步步走到沈紉秋麵前,唇角一點點揚起。
“聽說我幫你奶娘在春城醫院掛了專家號?”
沈紉秋一顆心沉入穀底,“程先生,我隻是想要一條活路。”
程恒野長睫勾出的陰影被陽光斜斜打在英挺的鼻梁上,身上的翠竹香透出幾分冷冽。
“我跟你說過,是你先招惹我的,記住自己的身份。”
他說完往沈紉秋身後看了一眼,沈紉秋擋住了他的視線,壓低聲音近乎懇求。
“我奶娘是無辜的,她不知道我要做什麽,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你放過她。”
程恒野周身氣壓冷了下來。
奶娘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他們兩個,隻當他們是小兩口拌嘴了,想幫著說和。
“我家小姐從小吃了太多苦,她隻要有一點點甜就願意為別人付出所有,一定不會辜負程先生,你不要跟她生氣。”
沈紉秋手心冒汗,怕奶娘發現鬆開了她的手,隻固執地擋在奶娘身前。
程恒野卻倏然笑了起來,拉住了沈紉秋潮熱的手。
“我怎麽會跟她生氣,我就是過來接你們的。”
沈紉秋想要抽出手,程恒野卻力道奇大,他的手掌完全包裹住了她的手,讓她費勁氣力,無濟於事。
程恒野拉著沈紉秋往前走,沈紉秋倔強,他幹脆攬住了她的腰,像是鐵鉗一般,讓她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