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冬日比想象中還要冷。
陸折玉**平北狄,將大鄴的疆域延至寒山,可寒山之外,是更加一望無際的土地。
他春時至此督促農耕,秋時收糧出征北上,明明兩人如今是陛下金口玉言賜婚的正經夫妻,卻仍是聚少離多,一年中見麵溫存的時間屈指可數。
好不容易回來一次,縱馬狂奔趁夜歸家,卻發現李寒煙不在府中。
“天寒雪大,娘親在城中盯著施粥義診,好幾日沒回來了。”
李瑤聽到動靜,從**爬起來,委屈巴巴抱住陸折玉的脖子:
“爹爹,你喊娘親回來嘛。”
陸折玉深吸一口氣,把女兒哄回屋裏睡覺,自己調轉馬頭,出門尋李寒煙。
夜深人靜,黢黑的長街隻有一家亮著燭火。
美人臨窗執筆,掐指算著賬目的得失。
芳草侍坐在她身後,客棧門口的招幌是個大大的“沈”字。
沈子誠的生意,到底還是做到北境來了。
陸折玉說不清自己心中是酸澀還是沉重。
一片冰冷的唇貼上她的肩窩,李寒煙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掌打橫抱起。
燭花墜地,李寒煙溫熱的食指抵住他進攻的唇:
“別在這裏,人太多。”
這隻是為了施粥義診臨時占用的客棧,樓上樓下睡著的大小官員幾十號人,牆板可不怎麽隔音。
陸折玉常常不要臉,她要。
陸折玉輕歎一聲,用自己的披風將她裹起來,抱上馬。
長街寂寥,兩人縱馬疾馳,李寒煙靠著陸折玉懷中,手指纏著他垂下的發絲,北風冰涼凜冽,在他身邊卻有臨春之感。
陸折玉將她緊緊按在懷中,生怕有一絲冷風透過自己吹到她的身上。
“不用捂這麽嚴實吧,搞得跟私奔一樣。”
她氣悶,忍不住抬頭控訴。
陸折玉的手臂收得更緊,似乎真的怕她跑了,清俊如瓊山玉雪的臉埋在李寒煙身上,半夢半醒般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