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四年春,哀帝慕容嘉崩逝太極殿,大鄴先太子慕容臻登臨帝位,改號慶元。
裴相與鎮國長公主引薦妖道蒙蔽聖聽,進獻妖丹至哀帝暴斃,被慕容臻賜鳩酒自裁。
同年,鎮北王府二公子陸折瀾常年串通北狄王族騙取朝廷軍械的重案正式開審。
京城,李府。
“寒煙,陸家既給過你休書,你便與陸折玉再無半分關係,你聽父親的,別去蹚渾水。”
李太傅官複原職,與女兒相對而坐,諄諄教誨道。
“武將是拿命換功勳的,你看著他現在風光,不定哪一日便會埋骨沙場,你哭都找不到他的墳頭。”
“離了倒好,父親再給你找個年輕俊俏的小郎君嫁了,保證你快快樂樂一輩子。”
陸折玉靠近的腳步忽然頓住。
李寒煙清淡平和的聲音響起:
“父親從前給我找的裴鶴淩,如今是什麽下場,您可看到了?”
李太傅哽住不語。
“當初咱們家敗落,裴鶴淩退婚,是陸折玉答應娶我,才保住了咱們全家存活的希望。”
“如今您官複原職,便要翻臉不認舊人,倒當真與裴鶴淩沒有半分區別。”
她的話音清淺,語氣卻重。
李太傅狠狠按了按胸口,氣急敗壞道:
“倘若鎮北王府倒了,他就是個沒有爵位的孤家寡人,你還要跟著他嗎?”
李寒煙點點頭,站起身,輕聲道:
“有我,還有三個孩子,他就永遠不會是孤家寡人。”
反正那鎮北王府中的家人,與陸折玉向來不睦。
陸折瀾通敵的罪名中有一項,便是三年前聯合北狄對他下蠱,等交戰時毒發,置他於死地。
鎮北王府世子的名號壓了他一輩子,差點害死他。
陸折玉心口驟然一暖,大步邁出,直接抓住了李寒煙的腕。
李寒煙驚訝地抬眸。
“你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