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姝寧心中明白,他說的這人是沈氏。
雖然心中很是震驚,但她還是謹慎地將視線掃了一下周圍:“老先生,這裏並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老夫隻是隨口胡說的,信不信由柳姑娘自己了。”
邱言也明白柳姝寧這意思,打了個馬虎眼,然後就離去了。
柳姝寧和白氏母女一起回了淮安侯府。
今日的淮安侯府死氣沉沉的,除了三房兩條人命之外,還有撞死在大理寺公堂上的沈氏。
怕是出不了多久,京城的茶樓酒肆裏談論的定然是淮安侯府的家事。
“二妹妹,倒是我低估了你。”
柳依澤擋住柳姝寧的回懷竹閣的路,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他此刻早就將柳姝寧給千刀萬剮了。
恨意?
恨是最沒有用的東西。
“二哥。”
柳姝寧微微福身,行了一禮。
見柳姝寧麵上全沒有懼意,柳依澤心中的怒火似是要蔓延至表麵上來:“真是低估了你這般狼心狗肺的東西。”
“狼心狗肺?”柳姝寧冷笑,“二哥這話我卻是聽不明白,二哥忘記自己是怎麽進國子監的了嗎?現如今,你們二房吃穿用度,哪一樣不是我父母打拚下來的,難道不該你是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還是你,連東西都算不上。”
柳依澤狠狠剜了一眼柳姝寧,急匆匆離去了。
回到懷竹閣之中,柳姝寧便又看見了一人。
柳如雪。
不知道她是何時來的,一張姣好的麵容之上滿是愁容,眼見柳姝寧回來了,她這才上前幾步,竟然直接跪在了柳姝寧跟前:“二姐姐,今日之事,全是父親一時糊塗。”
“糊塗?”
柳姝寧想到方才柳文指認自己的模樣,輕輕呢喃這兩個字。
她對自己這個三叔並沒有什麽印象,為數不多的印象之中也隻是知曉他是個老實不能再老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