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兒最聽不得的,便是被寧陽這樣明晃晃地說自己是奴。
她咬牙:“我是皇上身邊的!自然是皇上的人!”
“哦?那你可是奴籍?”
當初謝瀾讓穗兒假死,將其換出,原先的籍契早就是個死人的了,如今她的,就是奴籍。
穗兒胸口一堵,又道:“奴婢是奴籍,但……”
不等她說完,寧陽直接打斷道:“既是奴籍,就不配說以下犯上,現在真正以下犯上的,隻有你一人,你若再在我湖心殿賣瘋,我會讓人將你打出去!”
穗兒深吸一口氣。
好啊,寧陽這賤人,她還以為自己被皇上捧在手心不成?如今寧家還未正式走下坡,她就被囚禁在此了,待日後寧家步步衰退,她就是個階下囚!
將她打出去?她怎麽敢!
思及此,穗兒喊道:“來人!”
然無人響應,長廊那頭的侍衛轉過頭來,看著穗兒,一時間不知穗兒是不是在喊他們。
這般命令的語氣,穗兒應該沒資格對他們如此吧?
但隨後穗兒看著他們,又喊了一遍:“讓你們過來聽不到嗎?”
侍衛頭子覺得有些膈應,穗兒身為宮女,即便是皇上身邊的,那有事吩咐也該尋常語氣跟他們說,這帶著怒氣對他們喊什麽?
但到底還是礙著她是皇上近侍的麵子,一隊侍衛就齊刷刷過去了。
“穗兒姑娘,何事?”
“你們進去,將裏麵那個叫紅楓的賤婢拖出來!”
侍衛頭子看著鎖上的門,一臉為難。
“怎麽,不敢?我告訴你們,那紅楓本就是不經皇上準許進來的,皇上本就要處置她,如今又對我出言不遜,便更是要罰,我不過讓你們將她拎出來,我送到皇上麵前求皇上定奪,你們怕什麽?”
侍衛頭子道:“可即便如此,我們也不好硬闖寧小娘娘的住處啊。”
穗兒道:“你們隻管進去,出了什麽事我擔著,裏頭的主子管不好下人,我自是有職責替她管,整個宮裏的下人,我都有資格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