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下人跪下認個錯,這可以說是在正常不過的,也是最輕的責罰。
但穗兒不甘。
上次她跪,好歹確實是她成心弄壞了寧陽的帕子。
可這次呢?分明是欲加之罪,再說,她已經挨了一巴掌了!
寧陽給她賠禮道歉還差不多。
所以她哽咽著道:“奴婢無錯,為何要跪。”
謝瀾雖是心疼她的,但也覺得她有些不懂事,他私下已處處寵著穗兒,隻要穗兒在寧陽麵前能多裝一裝,可她接連幾次都裝不好。
比如此刻,她趕緊跪下磕個頭把這件事過去不就好了,事後要什麽補償他給她就是了,何必在這裏磨磨唧唧,讓他難辦。
謝瀾感覺這兩個女人都越來越麻煩了。
他語氣有些不耐:“夠了!那鐲子本就也是在你手上摔壞了,一大堆人看著呢,如今隻要你下跪認錯這事就過了,你還不知足嗎?”
穗兒瞪大了眼,腳下都險些沒站穩。
謝瀾從來沒用這麽凶的語氣跟她說過話。
謝瀾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語氣有點重了,穗兒一時無所適從,隨後又換了緩和一點兒的語氣,道:“行了,大事化小,朕還很忙,別再因為這種小事耽誤朕的時間。”
穗兒也意識到,謝瀾這次又是鐵了心讓她退讓。
她別無選擇。
因為太過不甘,她的身子都有些抖,嘴唇也被咬出了血。
少頃,她終於跪下了身去。
“奴婢知錯,奴婢不該弄壞寧小娘娘的玉鐲,求寧小娘娘寬恕。”
說完,她磕了個頭。
寧陽一副大人有大量之態,道:“行了,下次仔細著點就是。”
此事總算是過去,寧陽神清氣爽地走出禦書房,完全不顧謝瀾的臉色。
謝瀾是何情緒,如今對她的心情沒有任何影響。
月白還在沾沾自喜,“姑娘,您都不知道奴婢前麵打她那一巴掌有多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