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有喜後,一時之間,她便成了這後宮裏,風頭無兩的人物了。
哪怕先前她已有失寵的跡象,這回有了孩子,皇上那兒,也是隔三差五的就會過去瞧瞧她。
翊坤宮,愈發顯得冷清了。
臘月二十七。
眼看著還有兩日就是除夕了,曹貴人帶著溫宜過來年世蘭這兒做客,才一進屋子,左右瞧瞧,見四下伺候的人不多,忍不住就抿了抿唇,排揎了起來。
“臣妾原以為,臣妾那兒已經是冷冷清清的了,怎的娘娘這兒也是如此?原先滿屋子伺候的人,今日瞧著,似乎是少了些。”
年世蘭正靠在貴妃榻上休息呢,一聽曹貴人這話,抬眸就道:“難得清靜,便懶得叫那麽多人在跟前晃悠罷了。”
“怎麽?有溫宜陪伴,你還覺得冷清?”
她要有個女兒逗弄,哪還顧得上皇上?
心中腹誹,年世蘭便見曹貴人撇嘴道:“皇上已有大半月沒來過臣妾那兒了。昨兒個好容易翻了臣妾的牌子。”
“誰知到了夜裏,皇上沒來。還是蘇公公過來通報,說是皇上去延禧宮了。春貴人不舒服!”
“這蹄子,仗著有孕,真是越發張狂了!娘娘你是不知,她但凡得空,總說她如今老是不舒服,就是因為娘娘您當初罰了她跪!”
曹貴人說完,抬頭小心翼翼看了年世蘭一眼。
嗯?
曹貴人的眼裏,是帶著三分期待的。
這是盼著自己為她出頭啊。
這也是曹貴人慣用的手段了,借著她從前對自己脾性的了解,故意將夏冬春說得這樣得寵,還借著自己和夏冬春之間的梁子,要挑撥。
可惜。
這回,年世蘭是不打算對夏冬春出手了。
她在等。
等,皇後耐不住寂寞的時候。
“哦,是麽?”
年世蘭懶懶地翻了翻眼皮,道:“她也說得沒錯。冰天雪地的那麽一跪,是有些傷胎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