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裏眾人紛紛側目,將目光投向門口。
裴雲箏在他們的注視下,不緊不慢地踏進大廳,在她母親譚淑韻旁邊停下腳步。
她一身月白色錦緞長裙,長發束在腰後,發間隻插了一支白玉簪子,哪怕未施粉黛,襯著她凝脂般白皙的肌膚,俏不可言。
許氏站得離門口最近,目光落在裴雲箏身上,越看越不是滋味。
這個賤丫頭居然還敢回來?
而裴老夫人以為裴雲箏在外頭的五年,沒有國公府庇護,定是過得萬分艱難。
誰料裴雲箏身上的料子竟是上好的雲錦,頭上的簪子更是成色極好,一看便價值不菲。
一張臉更是眉眼精致,美豔無雙。
哪怕她隻是站在那裏,纖挑的身姿,脊背挺直,周身那股國公府嫡女的矜貴氣韻便顯露出來。
裴老夫人瞧著她張揚的容貌,再想到京中因她而起的謠言,眼底浮起一抹不加掩飾的厭惡,“箏丫頭,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忤逆長輩?”
裴雲箏看著眼前麵慈心狠的老太太,語氣冷淡,“祖母言重了,孫女不敢。隻是當年把孫女送出京城時,祖母說過,孫女的婚嫁生死皆與國公府無關。字字句句孫女一刻也不敢忘懷,今日祖母難道想出爾反爾嗎?”
裴老夫人被她堵得啞口無言,“你!”
“母親,您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
裴青柏上前替裴老夫人順了順氣,扭頭怒斥裴雲箏,“混賬東西!離京五年,你倒是把國公府的規矩忘得一幹二淨,竟敢這般跟你祖母說話!”
“父親,您莫不是忘了?當時母親把掌家對牌交給許姨娘後,您也親口答應不再過問女兒婚事。”
裴雲箏輕飄飄一句話,把裴青柏氣得肩膀都止不住地顫抖,“五年前都怪我一時心軟,沒將你個孽女亂棍打死!”
裴老夫人剜了一眼譚淑韻,用力攥緊手中的佛珠,“既然你母親的管教不力,那我這個當祖母的便替她好好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