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姨娘?
雪棠聞言,不由心頭一跳,但她很快就斂了神色,麵色如常地跟著那丫鬟往楚姨娘住的芳華院走去。
還未走到楚姨娘的臥房前,雪棠便聽見了裏頭興奮嘹亮的狗吠,她抹了抹掌心裏的汗,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跪地行禮。
“奴婢見過楚姨娘。”
楚姣姣坐在軟榻上,正彎腰給身旁的阿墨喂一塊煮好的骨頭。聞聲,她便把手裏的骨頭隨意丟在了地上,讓阿墨啃著吃,然後才抬起臉,把目光落在了雪棠的身上。
楚姣姣打量了她好半晌,慢悠悠地開口道:“好本事,竟敢拿我當刀子使。”
此時的楚姣姣,哪裏還是那個跪在明安堂上哭求的柔弱姨娘,雪棠心中驚詫,但還是規矩地垂著頭,恭謹地說道:“奴婢為保全自身,實在不得已才做下此事,奴婢願受一切責罰,隻求姨娘寬恕。”
楚姣姣哼了聲,伸手摸了摸阿墨的頭,冷冰冰地說道:“阿墨,去把她的雙手給我咬下來。”
話音剛落,方才還在歡快地啃著骨頭的阿墨立刻撇下了食物,風一般地朝雪棠衝了過去。
雪棠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猛地閉上了眼睛,身子卻還規矩地跪在原處,連那雙手都不曾挪動分毫,沒有半分失儀。
“好了阿墨,嚇嚇她便罷了,回來吧。”楚姣姣及時開口。
阿墨此時已經奔到了雪棠麵前,聞言,有些不太高興地在雪棠手上嗅了嗅,才乖乖地回到了楚姣姣身邊。
雪棠慢慢地睜開眼睛,背上早已被冷汗打濕。
“你竟不怕?”楚姣姣看向她的眼神不由多了幾分認真,若換做別的丫頭,隻怕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而這小丫鬟,竟還能如此鎮靜。
雪棠緩了緩心神,冷靜地說道:“姨娘若真記恨奴婢,應當早就將奴婢所做之事告到了侯爺那裏,而不會如此費心地喚奴婢前來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