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進去服侍大公子嗎?“沈語柔冷笑,“那便從這兒,爬到行焉哥哥臥房門口吧。”
前院裏的下人早被她遣散了,不會有任何人瞧見。那些下人們若議論起來,也隻會稱讚沈家小姐溫厚寬和,來侯府做客,還特意給他們帶點心吃。
雪棠沒想到沈語柔要她磕頭還不夠,竟還變本加厲起來,她皺起眉,正要先掙開壓在她肩上的那隻腳,身子卻忽然一軟。
春光散就要發作了。
不能再和沈語柔糾纏下去了,否則,隻會被沈語柔瞧見她更難堪的樣子。
雪棠咬牙,仰起頭,深深地看了沈語柔一眼。
她平靜的目光讓沈語柔心頭驀地一抖,這樣的眼神……竟像是要記住她的臉一般。
“一個賤婢也敢這樣看我?”沈語柔莫名有些心慌,又狠狠踢了雪棠一腳,“快點爬,本小姐還要回去歇著呢。”
雪棠垂眸,慢慢伏低了身子,雙手撐在冰冷的雪地上,一步一步地,朝院子裏爬去。
膝蓋早就被雪水打濕了,刺骨的寒意如釘子般往骨頭縫裏鑽,她的手掌也凍得發紅僵硬,反反複複地浸進雪裏,幾乎快要失去知覺。
沈語柔望著雪棠的背影,得意地勾起了唇角。
“任憑她以前是什麽,如今在我麵前還不是像條狗一樣。”
一旁的翠春連忙附和:“小姐才是相爺和夫人該捧在手心裏寵著的人,這賤婢一副賤骨頭,生來就該是做丫鬟的。”
這話聽得沈語柔心裏十分舒坦,不由多看了翠春一眼,“好好跟在我身邊做事,不會虧待了你。”
翠春當年曾和她同在小花園做事,也多虧了有翠春作證,她才能順利把那樁事栽贓到雪棠的頭上,讓相爺和夫人一怒之下,把雪棠趕出了相府。
翠春忙應著,又貼心地搬了個矮凳過來,讓沈語柔舒舒服服地坐著,看著雪棠艱難地在雪地裏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