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咳嗽了半天,握起謝令儀的手,“令儀啊,我走了後,你要好好的,同姊妹兄弟都好好的……”
謝令儀無聲地冷笑。
這老瘟婆終於要圖窮匕見了。
“謝家姊妹眾多,璧兒卻最疼愛你了……”
疼愛,最?
她是指謝璧偷了自己的貼身物件,送給同窗打賭;還是指謝璧為了給謝莫婉出氣,將自己丟在青雲寺的後山,讓她險些被野狗咬死。
“殿下,臣妾……想和祖母說說話……”
謝令儀抬起一雙婆娑的淚眼,聲音抽噎到斷斷續續。
蕭衍摸摸她的頭,聲音很柔軟,“好,我回避就是。”
待蕭衍出去,謝令儀慢條斯理地抹了眼淚,哪有半分傷情的模樣。
謝敬元怒喝一聲,“謝令儀,你還記得你姓什麽?!”
謝令儀扶了扶發髻上歪了的鳳釵,淡淡地說道,“令儀給父親請安。”
謝敬元一噎,臉上的肌肉都氣地顫抖起來,“你如今是攀上高枝了,連老子娘都不認了。”
“若是老夫人不幸仙去,令儀定會披麻戴孝,以全孝道。”謝令儀自顧自地坐在太師椅上,揚聲命丫鬟給她奉茶。
四下嘩然,就連鄭縈都沒想到,謝令儀竟然會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來。
謝敬元高高擎起巴掌,眼看就要落在謝令儀的臉上。
謝令儀掃了他一眼,麵上劃過一絲譏諷的笑,“謝璧的命,您還要嗎?”
“老爺——”
鄭縈喊了一聲,將謝敬元的神智拉了回來。
侯府奔波數日,花了大筆銀錢四處疏通關係,竟泥牛入海般,半點用都沒有。那可是昭獄,對關在那裏的人來說,死是一種解脫。
錦衣衛的主意不敢打,他們唯一能求的人就是秦王了。
謝老夫人舐犢情深,一時間也顧不得要麵子,隻軟聲求情,“令儀,你娘走的早,你又性子冷,不大愛說話,祖母要是哪裏得罪了你,這就給你賠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