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都是烏青的瘢痕,而且……是女孩兒,但是又長著男孩兒的……那裏。”
春棋一陣惡寒,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行了,不要再說他了。”
謝令儀蹙眉,“這幾日,若是二叔母來找我,你們直接請她進來便是。”
杜如慧在謝老夫人那裏立了期限,半月之內她要抹了謝令儀嫁妝裏所有的虧空。眼下肅國公府是沒有銀子給她使了,她最後隻能來求自己。
杜如慧掙紮了幾天,還是灰溜溜的進了錦繡閣。
她咬著牙,心不甘情不願地將手裏的賣身契拿了出來。
謝令儀接過一看,正是尚姨娘的。
“日後,你我就兩清了。”
杜如慧強忍著不滿,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那聶姨娘的事情,叔母也不怨你。”
謝令儀抿了一口茶水,“聶姨娘好像知道孩子是中毒了,不知叔母可有什麽頭緒。”
杜如慧驚了一跳,手裏的茶盞險些摔落在地。
“這……我哪裏知道,自打她被你接進侯府,就是老夫人和大嫂親自照料著,我統共見了她兩麵。”
謝令儀露齒一笑,“令儀不過隨口一說而已,叔母切莫激動。”
杜如慧強忍著破口大罵的衝動,“你好好歇著罷,叔母先回去了。”
……
“去五柳街。”
謝令儀想了許久,終於回憶起來了那雙眼睛。
在哄丹陽郡主的戲班子裏,在那厚厚的熊皮下,雖然看的不大真切,但她能肯定是人的眼睛,還是熟人的眼睛。
“五柳街都是流民乞丐,又髒又臭,小姐去那裏幹什麽?”
春棋有些迷惑。
謝令儀平靜地說道,“去見故人。”
馬車緩緩駛向五柳街,算算時間,裴照應該還在這裏,未來的錦衣衛都指揮使,天子心腹,現在還隻是一個乞兒。
“來,狗娃,給老爺們再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