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令儀垂眸,笑容清淺。
“您也知道,令儀的生母早逝,嫡親弟弟也早早沒了,那些東西,是令儀僅有的念想,還求您成全。”
“秦王府不會缺了你的吃穿用度。”
謝老夫人撚著手裏的佛珠,“你就非查不可?”
謝令儀屈膝跪地,“令儀並不是要為難誰,隻是,那是亡母的東西。”
“好,我知道了。”
謝老夫人命丫鬟將謝令儀扶起來,“你回去歇著罷,祖母定會為你做主。”
“多謝祖母,令儀告退。”
她轉身欲走時,謝老夫人又叫住了她。
“有些事情,你不能去做,不合身份。”
宗婦難為,大家族裏頭的彎彎繞繞並不比官場簡單。
大家嫡女,往往都是主母帶在身邊,言傳身教。鄭縈自不會下心思去教謝令儀,可這個孫女兒既然為自己搏出了一條青雲路。
那麽就是為侯府計,她也應該多提點幾句。
佛珠在謝老夫人的手裏慢慢轉著,念及同謝令儀過分僵硬的關係,她不得不將聲音放地更加緩和,“譬如今天。”
謝令儀掃了一眼地上的兩條人影,明白了她的意思。
“多謝祖母教誨,令儀記住了。”
“那便好。”
等謝令儀退出去了,杜如慧慌慌張張地跪在地上,“多謝母親護著我。”
雖說各房都順了謝令儀的東西。
但總是她挪用的最多。
謝老夫人恨鐵不成鋼地一拍桌子,“侯府何時少了你的吃穿用度?越發貪得無厭了。”
杜如慧漲紅了臉,“媳婦有媳婦的難處。”
謝緒是庶出,到底和謝老夫人隔著肚皮,不比大房和三房,公中的銀子想支多少,就支多少。
且謝緒醉心宦海,又不擅營生。
想往上爬,處處都要用錢打點,偏偏她也不大懂怎麽賺錢。
一年年地坐吃山空下來,嫁妝都賠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