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妃不願意看到徐妍一人獨大。”
說著虞殊蘭便拉起程韞坐到妝奩前,銅鏡中倒映著程韞那張如謫仙般清麗的麵容。
“姨娘十六歲便嫁給了父親,在府中年歲最輕。”
“父親的心,為何不能落在水榭閣?”
她拿起麵前那桃粉色的胭脂,輕輕撲在程韞的臉頰上,又在眼尾點上一顆美人痣。
一時間,那媚而不妖的感覺別有一番滋味。
程韞也不由得看呆了,這鏡中之人當真是她嗎?
她不由自主地撫摸起這張臉蛋。
虞殊蘭輕笑,男人不就愛好這一口嗎?
瞧著那素來清冷的人兒,為了他食起人間煙火氣,如此這般,又豈會辜負?
程韞漸漸想清楚了,既已嫁到這樣的府中,若是無寵,任她怎麽避其鋒芒,也難以立足。
她們水榭閣表麵上看著衣食不缺,可實際呢?
那本該屬於她們份例的銀羅炭,一到冬天就被得了徐妍示意的下人們,用灰木炭充數。
綰意各個時節的新衣,有的甚至是二小姐穿髒了、穿小了的。
徐妍還常常諷刺,說那些華貴的衣料便宜了綰意這個庶女。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衣裳漿洗不得,根本穿不了幾次。
這麽多年她受了人多少白眼,若再不鳴,當真要窩囊死去。
“多謝王妃指點,妾身明白了。”
聽到這話,虞殊蘭笑意盈然。
“明日本妃就派人做幾件襯姨娘的衣裳送來,也給綰意妹妹帶上幾件。”
“女為悅己者容,不單是為了爭,更是為了自己。”
“待姨娘有了好消息,得了父親分的鋪子、田產,姨娘大可發展成自己的東西。”
程韞聽到這話眼中豁然開朗。
難怪大小姐如今能得了嫡女身份,又保住了嫁妝,當真是看的透徹。
大小姐這是提點她,如今她羽翼未豐,先寄人籬下,仰人鼻息,受些委屈也是為了以待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