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皺了皺眉,“我又不是藥。”
他叫張叔再拿兩床被子過來,給許梅搭上。
三床被子壓在身上,許梅呼吸一滯,手腳感覺沉沉的,好似有千斤重一般的石頭壓在身上,連翻個身都費勁。
完了,這次是真的呼吸不上來了。
暖風徐徐地吹來,傅琛關上了窗戶,室內的溫度很快攀升。
在被子和空調的雙重作用下,許梅的身上很快就出了一層細密的汗,身上暖烘烘黏糊糊的,熱得她發慌。
可她額頭上還頂著冰涼的毛巾,和身體別處壓根不是一個溫度。這一冷一熱的對衝,讓她腦仁發涼,好像被誰掀開天靈蓋吹冷風一樣。
“兒啊,”她哆哆嗦嗦地伸出手,費力地扯掉毛巾,“把這毛巾拿走吧,媽用不上。”
傅琛接過,卻沒有如她所願那般拿走,而是放在水盆裏投了投,刷新毛巾溫度,重新貼在她的腦門上。
“媽,別強了,生病了就聽話,別瞎折騰了。”
腦門子嗖嗖冒著涼氣,許梅閉了閉眼。
還知道關心她,照顧她,這怎麽不算是大孝子呢?
咚咚咚。
傅琛扶著許梅坐起來,把手裏的溫水送到她的嘴邊,“進來。”
“傅總,”張叔看了看許梅,欲言又止,臉上閃過一抹為難,“夫人在衣帽間暈倒了,看樣子,好像發燒了。”
“什麽?”
“不可能!”
傅琛和許梅的聲音同時響起。
“我去看看。”
他把水杯朝著許梅手裏一塞,起身想上樓看看陳蝶的情況。
許梅慌了神,她著急去抓傅琛的胳膊,大半杯的水隨著她的動作撒在被子上,濕了一片。
“你不許走!”她急得掀開三層被子,頭上的毛巾“啪嗒”一聲,掉在傅琛腳邊。
“兒啊,你可不能走,媽難受,你在這兒,我看著你,我還舒服點。你走了,我這病可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