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們的身影被竹林的幽深包裹,才自黑暗的盡頭走出一人,陰森地望向他們遠去的方向。
“主子,他們中計了。”
那黑影在竹林暗色斑駁下側身,冷笑道:
“嗬,名震天下的江小侯爺又如何,神醫弟子又如何?”
“還不是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
黑夜裏,那雙眸子格外令人膽寒。
…........
京城,六華巷。
破舊的矮瓦房外,沈今宛與江鱗葉匆忙趕到,身旁跟著的,正是那名叫黃玉的姑娘。
推開久經風霜的木門,院子裏雜草叢生。像是久無人居的樣子,沒看見那名死士口裏的妻女,隻有一片荒蕪。
沈今宛持著劍,心中閃過一抹寒,身形凜冽地走近。
“我來。”江鱗葉白衣清拂,替她攔下門框上厚重的灰塵。
屋內的場景遠比院裏的更陳舊,未來得及收拾的桌麵上,攤著幾個破碗盛的野菜,此時早已混作一團,看不清原本的顏色。
地上灰塵稍淺的那一塊,是一條拖行的痕跡,蜿蜒地繞過飯桌,截止在門檻前。
筷子還矗在碗上,屋主似乎還未來得及吃上這一餐,就被人匆匆帶走。
沈今宛皺著眉,灰塵的厚度和菜飯的腐爛程度,都在宣示著屋主被帶走已經超過了半月之久。
“怎麽回事——”
比他們更驚訝的是六仿齋的黃玉姑娘,她捂著嘴,滿是不可思議。
“我不過沒見她月餘!怎的!怎的彩陽阿姊…….就不見了呢!”
“怎會如此——”
江鱗葉徑直走向角落,拾起一隻撥浪鼓,在手中輕輕晃動,灰塵便大片大片地灑落。
“月餘?”
“也就是說,月餘前你來見過她們?”沈今宛盤問道。
“是啊!姑娘!”黃玉焦急道,“月餘前也有人帶著薑哥的信物,前來見過她們,怎麽…..怎麽這就不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