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歡這一覺睡得有些不踏實,天還不亮她就悠悠轉醒。
聽著外頭的急雨聲,總覺得好似今夜有事發生。
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床榻裏頭,卻見楚念旬並不在,皺眉思考片刻,突然抬手拍向了自己額間。
——對啊!今日便是初九了,若按照那密信上所寫,今日他們應當是在後山包的蘆葦**匯合的。
瞅了瞅外頭的雨勢和天色,木清歡索性不睡了,起身披了衣裳就準備將油燈點上。
當火光點亮的刹那間,她忽然聽見外頭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是踏著泥地往前快速行進,很快就到了門前。
“是誰?”
木清歡有些戒備,伸手將一個錐子握在了手上警惕地問道。
楚念旬瞥見屋內的燈光,這才推門走了進來,隨手將席帽掛在了牆上。
“外頭雨這般大,你怎的沒穿蓑衣出去?都濕透了!”
木清歡趕忙上前,伸手欲替楚念旬將外衣脫去。
可油燈照耀在他的肩上,一個針孔勾出的破洞卻引得她湊上前查看。
“這是!?”
楚念旬頭腦有些昏沉,想來是那銀針上淬的毒起了效果。他徑自坐在了桌前,將上半身的衣裳盡數褪去,露出了肩上的傷。
“你莫急,這毒與我左眼所中應是一致,用那藥膏興許能壓製下去。”
楚念旬的聲音透著幾分疲憊和安撫,聽得木清歡又心疼又生氣。
“便是我有解藥,也禁不住你這般糟蹋自個兒的身子啊!”
木清歡轉身取來膏藥,又拎了一壇子雄黃酒,扯了幹淨布條浸濕,而後快速敷在那針尖處。
傷口的外圍已有血瘀,想來中毒時間應是超過了一個時辰。
木清歡咬了咬下唇,看著楚念旬有些泛白的唇色,雖氣他不知珍惜身體,可到底沒罵出來,手上的動作還輕了些許。
“那毒針可是帶鉤?方才拔出的時候,這皮肉都被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