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政升起車窗,聞著車裏殘留的獨屬於孟昭身上的味道,貪戀又沉迷,曾幾何時,他抱著香香軟軟的孟昭,把頭伏在她的頸窩裏撒嬌耍賴不肯放她起床。
那時候的他,想過地久天長,海誓山盟,一切年輕人戀愛時的傻傻的衝動他都想過,什麽去老君山掛一個同心鎖,去雁落寺求一個同心結,去親手做一對屬於他們的戒指...
凡此種種,隻是他唯獨沒想過孟昭在一通電話後的徹底消失,再也找不到任何一點消息。
剛開始的那段時間,周政找遍了孟昭所有的聯係人,可是結果一無所獲,孟昭這個人,連同她的家,就好像從這個世界上人間蒸發了一樣,連個信號都沒有留下。
段斯年也曾打趣他說:“讓你以前對人家那麽狠心,遭報應了吧。”隻是在周政的一記眼刀下默默閉了嘴,再也不敢在他麵前提孟昭的名字。
這些年,他想了很多種可能,移民,生病,意外,所有好的不好的,他都想過。
隻是唯獨沒有想過她和另一個男人一起出現在他麵前,還如此親密。
如果醫學有極限,他真想鑽進孟昭的腦子,親眼看看這四年的時間了,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孟昭不住在宿舍的原因的很簡單,她需要兼職打工,但是宿舍有門禁,沒辦法她隻能在學校周圍租一個最便宜的房子,即便環境及其惡劣。
她以前都是打工到後半夜才會回來,這段時間辭了便利店的工作,回來的時間也早了很多,隻是在房間裏也是一言難盡。
隔壁房間的打遊戲開麥咒罵聲,此起彼伏的男女呻吟聲,中年夫婦的對罵聲,真是比一部電視劇還要熱鬧。
孟昭把頭蒙在被子裏,試圖阻止這些聲音傳進耳朵裏。
恍惚之間她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住在這種地方,每天晚上睡覺都是她最緊張的時刻,總是會用桌子擋住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