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年年大口呼吸著,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哪怕娘親就抱著她輕哄,她仍舊忍不住落淚。
“乖寶別怕,又做噩夢了嗎?娘親在呢,等過一會兒,我們就到重恩寺了,就可以在那歇一歇了。”
“娘親,我想透透氣。”
薑年年貼了貼娘親冰涼的側臉,順勢扯開簾子的一角,探著小腦袋往外麵看。
遠處黑壓壓的樹林被濃重的霧氣包裹,連寒冷都和夢裏如出一轍。
薑年年迅速鑽回窗內。
“年年,是有話想對娘親說嗎?”
薑雙月含笑,抬手捏了捏雪團子的臉蛋。
在她鎮定且期待的目光中,薑年年逐漸放下焦躁,環住薑雙月的脖頸,埋在裏麵撲簌撲簌掉眼淚。
“娘親,年年不喜歡重恩寺。”
“為什麽害怕呢?跟娘親說說,好不好?”
“會有危險。”
薑雙月眉心微蹙,想到女兒神跡一般的預知能力,心下一沉,“年年放心,有娘親和嬤嬤們保護年年呢,不會有事。”
薑年年小幅度地搖頭,她像是心事重重的小狗,耷拉著小耳朵,也不說話。隻是低頭蹭了蹭娘親衣領上的絨毛,又把剛恢複的祥瑞之力傳過去一點。
娘親要遇害了。
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連凶手的臉都看不清。
小雪團子抽了抽鼻子,小拳頭敲了敲腦殼。
笨腦子,快想哇!
薑雙月手心溫熱,輕輕拍了拍年年的額角,將胖乎乎的小手握在掌心之中,“乖寶的腦袋都拍紅了,下次不許這麽幹了。”
“而且馬車太冷了,會把人凍壞的,何況我們要是住在馬車裏,夜間會有野獸——難道年年也不相信娘親嗎?”
她俯身吹了吹被小手拍紅的額頭,順勢親昵地在小雪團子的臉頰邊親了一口。
薑年年的小臉頓時升上來一團粉紅。
娘親香香的,手心熱烘烘的,好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