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嫻晚的話讓秦頌亭皺起眉頭。
畫卷在宋嫻晚的手中緩緩展開,露出那個被墨汁糊住臉的仕女。
“我想,秘密應該就藏在這幅畫裏了。”
她伸手拉住秦頌亭的手,兩人的指尖劃過那團墨。
好似觸碰到了多年以前,不為人知的秘密。
“什麽意思?”
聰明如秦頌亭,會不明白宋嫻晚的意思嗎?
隻是他要親口聽宋嫻晚說。
“這幅畫是五舅舅畫的。”
宋嫻晚覺得,自己應該早就觸碰到答案了,隻是需要一個證據,能夠坐實這個答案。
而這幅畫,就是那個證據。
“我在柳州的時候,被刺殺,被毒殺,來到侯府後,簪子上也有毒,還要被送給鄧彬侮辱。”
“表哥是大理寺卿,辦過這麽多案子,你應該知道的。”
她輕輕吞咽下一口水,握緊他的手,用力到指尖都在泛白。
“天底下,沒有這麽多的巧合,有人不想我能夠繼續活著。”
“是顧淑雅。”
秦頌亭反扣住她的手,隻感覺自己的眉心都在突突地跳著。
“她在柳州下的毒,是北地的劇毒。”
“我不明白她為何要殺我,可我覺得,一個女人的恨意,是可以摧毀一切的利刃。”
女人往往在這個世上,扮演著最微不足道的存在。
她們溫良,和善,柔美,端莊,卻絕對不會被賦予聰明,敏銳這樣的詞語。
可當女人舉起屠刀時,卻是最能一擊斃命的。
“我有些怕。”
當然,有時候,柔弱和眼淚,也是武器。
宋嫻晚鬆開握著秦頌亭的手,縮到了秦頌亭懷中。
她的話,已經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顆,足以長成參天大樹的種子了。
畫卷被收起來,宋嫻晚給秦頌亭講了許多在柳州的事情。
佛堂的清苦,繼母的刻薄,還有她受病痛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