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州匆匆離開清芷苑,身影透著幾分倉促,轉瞬便隱入漫天風雪之中。
落雪悄無聲息地堆滿趙書晴頭發與肩膀,她靜靜佇立片刻,才輕輕拂去肩頭雪沫,轉身進了屋內。
爐火熊熊,趙書晴徑直走向炭盆,眼神冰冷,將手帕狠狠擲入,火舌瞬間暴起,手帕眨眼間化為烏有,好似那屈辱也隨之灰飛煙滅。
沈策州如今心思如淵,情緒反複無常,她隻能拚盡全力以退為進,才勉強穩住局麵。
蘭兒幾步走到趙書晴身旁,跺著腳抱怨道:“這晉安侯府一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憑什麽要您拿著嫁妝貼補彩禮啊!姑爺自己想要娶妻子,自己想辦法去才是。”
“蘭兒,慎言!”趙書晴柳眉輕蹙,輕聲嗬斥。如今的她,自保都成問題,哪還有餘力庇護身邊人。
蘭兒抿了抿唇,眼底滿是委屈與不甘。瞅著自家夫人身為當家主母,卻過得這般小心翼翼,旁人算計起來還毫不手軟,她心裏就窩火。
趁著趙書晴差遣她外出辦事,蘭兒拉著菲兒前往茶樓。兩個丫環心情低落,剛一落座,蘭兒就忍不住開腔:“這一家子,算計起人來真是毫不含糊,光盯著夫人欺負。”
菲兒眼眶泛紅,帶著哭腔說道:“我家小姐的親事定下來了,就是那老王爺。”
蘭兒驚得瞪大了眼睛:“什麽!秦小姐也應了?”
菲兒點頭:“應了。老爺親自開口,小姐向來孝順,怎麽能不應呢。”
包廂隔壁的密道中,蕭慕止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聽著那兩名丫環的互訴衷腸,修長的手指捏著一杯溫熱的酒,淺嚐一口,微微蹙眉對著和石道:“味道有些不對。”
和石滿心疑惑,自從主子上次喝了晉安侯夫人留下來一壺暖酒後,便派人去尋相似的佳釀,卻屢屢碰壁。他實在不明白,不就是一壺酒,能有多大差別?隻能應道:“屬下再讓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