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那幾天都在苦攻策論的蕭泉捧著前朝大儒的文論,下意識就要拐進穀嵩的書房求問。
“蕭泉!”
她迷迷瞪瞪地抬起眼,李樓風脫下了冬衣,整個人精瘦了一圈,正從大門處向她奔來。
“今日開堂,你怎麽也來這麽早?”李樓風對於開堂又喜又憂,喜的是可以每天光明正大地見到蕭泉了,憂的是他再也沒有借口偷懶,得老老實實完成先生安排的功課……
他看著蕭泉眼底下淡淡的烏青,忍不住伸手輕輕撫了撫:“你是要當皇帝嗎?怎麽用功成這樣,下巴看著都尖了……”
蕭泉避開他的手,朝他身後陸續打著哈欠進門的學生們看了看,低聲道:“慎言!不過是睡得晚了些,”她歎了口氣,也有些不知今夕何夕,“原來今日開堂了啊。”
兩人一同朝堂內走去,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從紛紛落座的學生們的體型看來,這個年過得都還挺舒坦的,尤其是陸鼎,看著比之前更占地方了,兩頰上的肉隨著他誇張的肢體語言,一顫一顫的。
他看到李樓風和蕭泉一同過來,想了想湊上去道:“小三爺,別來無恙啊,找你出去次次遇不到人,蕭泉兄弟,你也可好啊?”
蕭泉暗暗翻了個白眼,誰是你兄弟。
李樓風擋在她麵前,和陸鼎有來有回地扯了會兒皮。
蕭泉不好平白拂了陸鼎的麵子,說了兩句不打緊的話,也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沒多久,先生與抱著教案的掌生師兄便進來了。
莫名的,堂上的學生都一反常態的積極,聽課看上去也認真極了,到頭來就剩蕭泉和李樓風兩個悶葫蘆。
蕭泉看著咬筆頭的陸鼎,心中納罕:當真是新年新氣象,今日陸鼎用功,明日連豬都要上樹了。
直到散學,學堂中隻剩習慣性留堂的蕭泉,和習慣性陪著蕭泉留堂的李樓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