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叛說完就要走,卻被馮二一把拉住:“何必著急,你到我這裏不曾吃過一頓飯,今天不要走了。”
想想也是,梁叛和漕幫至今是這樣的交情,居然並沒有坐在一起吃過一頓飯,而雙方居然都並無該請而不請的失禮之處,不得不說是一件奇事。
可見人與人的交情深厚與否,絕不在吃飯喝酒的多寡上麵。
梁叛在腦中快速盤算了一下今日要做的事,左右不過是去上元縣一趟,有些東西預備今天親自查一查的。
他點點頭道:“也好,不過身上有傷,不能飲酒,一切簡便一些。”
馮二怪道:“憑你梁五哥的本事,誰傷得著你?”
“馮二哥你太過高看我了。”梁叛笑道,“一個人再厲害,總敵不過人多,更加難躲暗箭。何況這世上有的是藏龍臥虎的豪傑,誰又敢說自己天下第一了?”
馮二聽他話裏有話,又不明言,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好過問太多,因此隻說:“有甚麽要幫忙的,你不要客氣,隨便找我漕幫哪個人做事,決沒人敢對你說個不字的。”
梁叛點頭道:“這話我信,前幾日在你們珠寶廊的永升當鋪,就多謝一位叫陳福生的小兄弟幫忙,拆借了我一百兩銀子,解我燃眉之急。”
言罷他便將那天急等著用錢交定金的事情細細說了,最後將那陳夥計好生誇讚,說他為人機靈,說話做事都很漂亮,是個人才。
馮二聽他誇獎陳福生,臉上非但沒有任何得色,反而露出幾分矜持之意,等到梁叛說完,他才點點頭說:“嗯,這個福生,不枉我栽培他。咱們自己人不必瞞你,兄弟在姚坊門有個相好的女人,跟了我七八年了。福生是她的胞弟,大前年滿十六歲,央求我帶了出來學做事。我便將他丟在永生當鋪,本打算讓他學徒三年再看看樣子,你今天一說,我也放心了,總算不丟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