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麽了?”
不過他隨即明白了:“你這兩天查案子,一定聽說過我和俞繼榮的事。都說我跟他爭風呷醋,對不對?”
梁叛點點頭。
三叔搖頭道:“外麵傳得都不對,不過這事不必細談,你隻要知道俞繼榮是我這頭的就行了。”
他接著說起那批桑苗的事:
等到這個月月初,縣裏果然正式行文下來,二房坐不住了,派人去買桑苗,可哪裏買得到?
桑苗都在三叔的手上,三叔放了話,要買除非倍價,否則他寧願將這些桑苗扔到河裏爛掉!
誰知二房根本不服這個軟,反而出手極為狠辣,立刻將三叔合夥的那幾個人找出來,本族的當場被二房革除族籍,外族的也被他使手段趕出了洪藍埠。
還從太平府和寧國府用一倍半的價格連夜搶購了一批桑苗來。
這是將三叔往死路上逼!
於是三叔派人鑿了二房運桑苗的船,然後將手裏的桑苗加六成的價格賣給了一位南京客。
後來二房火燒眉毛,隻能再加六成從那南京客手裏買回了這批桑苗。
其實這些桑苗一直存在洪藍埠半步不曾動彈,那南京客不過是掏錢倒了個手,白賺原價六成的利。
梁叛聽得目瞪口呆,當初二房即便倍價買了三叔手裏的桑苗,也不過是將錢左口袋掏給了右口袋,俞氏主家半點也不損失,可是二房為了壓倒三房,不惜看他賠光本錢,也不買這批桑苗,反而遠從外府采購。
兩弟兄鬧到最後,二房用兩倍加二成的價格從南京客手裏買了三叔的桑苗。
為了買桑苗,二房前前後後一共花了三倍加七成的價格,肥了太平府和寧國府的桑農,還有那南京商客,獨獨虧空了俞氏的資本。
反倒是三叔小賺一筆,原來他忽然有錢,便是從這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