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東來一走,俞太太讓仆人們收拾碗筷,自己則拉著冉清在一旁絮絮低語,也不知說些甚麽。
兩個女人嗓音壓得很低,說得好像是女人家的私房話兒,梁叛覺得無趣,便悄悄走出了飯廳,獨自來到院中散步。
他將從南京出發,一直到驗屍以後、遇見三叔為止,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並沒有發現甚麽可用的線索。
又將一路來遇到的所有人一個個排出來,也沒甚麽特別明顯的可疑之處——雖然嚴格說來,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反常的地方,也或多或少都值得些許懷疑,但是他們在邏輯上並沒有甚麽無可辯解或者明顯矛盾的硬傷。
還是二叔的死實在太過奇怪了,凶手為何要在他死後將他整個脖子齊根割斷?
如果是劫財的話,錢財已經到手,照常理應該立刻逃跑才對,怎麽會有閑心做這種多餘而又奇怪的舉動呢……
況且屍體發現的地點在亂葬崗外的鬆樹林中,那裏也不是杳無人煙之處,樹林後麵就有個義莊,義莊是有人看守的。
而到現在也沒找到二叔的頭顱,梁叛隻能推測,屍體的頭顱和脖子上一定存在著對凶手極為不利的破綻,所以他不得不將頭和脖子全都割下藏了起來。
他越思考越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到那個所謂的案發地點,也就是發現屍體的鬆樹林中去看看。
這時他聽見有個輕盈的腳步聲從自己背後走來,他聽得出那是冉清,約莫是同俞太太聊完了。
果然,冉清很快走到他的身側,看了看他問:“怎麽,這次的案子很麻煩?”
梁叛歎了口氣,低頭道:“再麻煩的案子,隻要找到一根線頭,然後慢慢去打理,即便有再多的結巴,也總能理得順。可是我現在連理線頭的權限都沒有,俞二哥的二叔又不能死的不明不白,這事實在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