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過年,袁術真是飽嚐歡喜與震怒的滋味,是日大年初五,他收到了孫策的來信,信中直言袁術不當僭越,氣得袁術將信箋重重摔在地上,他猶覺得不夠解恨,重重在信箋上踩了幾腳。
楊弘在旁搖著羽扇,在旁煽風點火:“孫伯符這臭小子可真不知道好歹,竟然敢以如此口吻訓導皇上……”
“他是覺得朕一時三刻奈何不了他?他老嶽父可是還在朕的手上!對了,喬蕤與張勳,率兵到何處了?”
“回陛下,已至細陽,最晚後日一早便能在陳國與曹軍相遇了。”
袁術重重一哼,又誌得意滿起來:“罷了,等朕收拾完曹阿瞞,再去打趴朕那個庶出低賤的兄長,屆時北方諸郡皆在朕的麾下,喬蕤又攥在朕的手上,朕不相信,孫伯符敢不臣服!”
細陽處駐軍之地,喬蕤一身鐵甲,坐在中軍帳裏,咳喘個不住。方病愈就被袁術派了如此大一個差事,舟車勞頓,未幾就又引出了他的肺脅中的悶火,喬蕤喘著粗氣,眸底滿是迷離。
稱帝之事,喬蕤心底並不讚同。可袁術為著稱帝早已犯了失心瘋,“征召”文武百官時,見有人不從,竟當場命侍衛將其斬殺。為了保住命,喬蕤少不了嘴上稱許,表示支持袁術的代漢之業,而心中則已萌生退意。
自己以袁術府上的侍衛長起家,戎馬倥傯數十載,現下是真的累了,也是時候找個山明水秀之所,解甲歸田了。想起孫策,他由衷有些欽佩,那個三年前還未帶一兵一卒的輕狂少年,如今竟已經成了擁兵數萬,統領江東的大英豪。若是能到江東去,便能與兩個女兒團聚了,想到這裏,喬蕤滄桑的麵頰上泛起一絲淺笑。隻是眼下軍令如山,他須得仔細籌劃討伐陳國相的事宜,若是有任何閃失,恐怕還不等自己全身而退,袁術便會要了他的性命。